走向自由之路

不管20世纪曾带给我们的是茹毛饮血的蛮荒记忆，还是涤荡人类罪恶的滔天洪水，人们对它依然追抚。在20世纪末奏响的信息时代的主旋律激励着人类“征服自然”的决心。然而，我们也非常尴尬地看到越发稀罕的动物只能在“动物世界”中自由活动，而我们的精神世界也一并留给了“大众化”的樊笼。
　　记得儿时还偶尔听到父辈们关于野兽的诉说，可而今这只有成就为一个个现代童话。对着主持人独特的解说镜头，我们看到的是越来越陌生的记忆倒影。说到猴子，算起来也该是与我们有着一些渊源吧。或许是几个世纪前，由于面对环境选择了不同的生存道路，这对“同族兄弟”从此分道扬镳。发展到今天只能是彼此邂逅地动物园，隔着樊篱相向，视同陌路。一方面是动物种类和数量的狂飚直下，一方面是人口数量的激增和住房密度的加大，自然界的物种出现了少见的不平衡。这固然不是20世纪犯的错，但由于它见证了这份苍白，因此留恋中人们也不乏迁怒于它。
　　说起来我们这代人还算幸运的，未曾亲历地雉飞兔窜的颠沛。听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歌声长大，从中体味到战争与火的残酷。但不知怎地，我们也没有了“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眼福。
　　如果说自然界物种的变迁或变异与气候相关，那么谁应该对它负责？肆无忌惮的高音喇叭把工业文明的“高声优势”张扬到极致。同时汽车排出的阵阵“狼烟”又向人们猛地袭来。这大概就是人类求证“认知自由”的代价吧。
　　诚然，认识走向自由是人类精神追求的不变理想。小时候为了穷究善与恶的界线曾一古脑地埋进连环画中。簿簿一本图书，虽是黑白线条的简单勾画，也足以充实我们幼时的精神世界。如今，幻影片般闪烁的游戏机镜头，虚幻的动画片的摸拟动作，无不传说着信息时代人类攻无不克的神话。面对着它们孩子们只能是诚惶诚恐地眨着眼睛向父辈们询问，“这是真的吗？”当然，这或许对开发孩子的想象有一些帮助。但健全的精神和人格的塑造关不能只仰仗对过去资源的想象就可以完成的。
　　 还是让我们远离传说与小孩的空间，去见见曾寄托我们太多希望的书市等文化市场吧。电影市场的进退维谷，书市“脱口秀”，“酷文”成风，我们很难寻找20世纪上半叶诸如“激流曲”之类的光芒了。难道真如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副研究员方李莉所说，“现代物质文明是以生物多样化的减少为代价，而现代精神文明则是以文化多样化的减少为代价的”吗？
　　 但愿这只是危言耸听。只是人类得稍稍收紧太过张扬的步履，因为征服对人类来说是以自身自由的失却为代价的呀！